01
萧伯纳说:"人生有两大悲剧,一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,另一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。"
李宗盛唱:"想得却不可得,你奈人生何?该舍的舍不得,只顾着跟往事瞎扯。"
02
如果当下的你觉得很糟,如果你孤立无助没有人能帮助你,如果你灰心、绝望、沮丧、觉得人生无趣,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下去。糟糕的时光里,靠着步子跋涉出来的勇气,总会为你泛起微澜的涟漪。莫惧,花开为你,花落也为你,即便凋零,也会留下芳香温暖着心怀。因为在你未来的人生中,有人拿着一份珍贵的礼物等着你,不要让它无处投递。
关于之前提到的插曲二,又有了新的消息,其实从我的化学老师打电话说带个学生来班上补课的那一刻,我就有预感躲不过会有后续。
当时化学老师说:"她就假期来补一个月的课,开学我会找班级让她复读,不会对你造成影响。"
总算开学了,果然,他找的就是我的班。
开学第二天,化学老师又给我打电话:"之前在你班上补课的那个学生,我已经找学校报名解决住宿问题了。她还是坚持要读你的班,我现在把她叫过来。"
我有点消化不过来,迟疑了一下。化学老师接着说:"兄弟,就不管她读得了读不了了,假期一个月都过去了,高三一年也很快的。"
想着那些只要上化学课不到五分钟就要打瞌睡于心有愧的日子,想着化学从来没怎么考及格的我也还能始终被老师记得,我又思想斗争了一番,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急功近利了,高考的上线率真有那么重要吗?一直视为长辈的老师突然改口叫"兄弟",让我各种不兼容不自在,于是连连说:"你是我的亲老师,我再说什么就真的无地自容了。"
是夜,插曲二给我发来短信:吴老师对不起,我是您的学生,我知道我转来这个班给您添了很多麻烦,而且开学第二天还请假。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请假,不迟到,不旷课,希望您能体谅。我在高三这一年当中,即使成绩不好也再不会为你添任何乱子,功课我会抓紧时间补上来。
03
只是,我担心的并不是插曲二的学习的问题,而是她根本融入不了这个集体。
8月20日有一次月考,19日下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,依照惯例我像往常一样让大家轻松一下。根据我的经验,每次考试能刺激他们认真学习最多三个星期,难过期满后,只能给他们放放电影什么的哄骗一下。那天下午,忙完琐事,我去雪糕店批发了一箱雪糕给大家解暑,刚到教室,临考前阴森森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。于是他们开始奚落我,诸如"是不是找到对象了""要多找点对象我们才有好日子过""你不怕我们吃完之后考个透心凉吗"……
后来大家齐唱班歌,重温班级宣言,教室周围弥漫着"年轻真好"的气味。只有插曲二待在她认为安全的角落,沉默,始终沉默。她没有抬头看谁一眼,也任凭桌子上的雪糕融化。也许是不想,也许是自卑,她始终没法融入。
世界上的人成千上万,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处是别人触碰不到的敏感领域,也许是童年留下的阴影,亦或是长大后的无能为力。我不知道插曲二在家里,父母有没有经常提及别人家的孩子,或者抱怨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。如果能在根本上改善自己的生活风格或者人生准则,接受自己不如意发现自己不知道的那一面,应该可以很好地面对生活压力。但她所表现出的无所适从,让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坚持选择读一个从一开始就很憋屈的班级。
人生的两大悲剧之一,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。其实,想要的不一定就非得拥有,并且也不是一定可以拥有,有时候反而需要放手,至少我会认为没必要强求。
我一直觉得,不敢和我开玩笑的人,没融入班集体,不惧和我开玩笑的人,除非不想待下去。
04
转念之间,又想起高一一直喜爱和培养的一个学霸,数学常考130多分,同时也会共鸣于我偶尔停不下来的激情演讲。他问我:"老师你说班是你的家,但是如果这个家的人员缺少或者某些东西缺少,那还能叫家吗?如果有时光视频,我很想看看同学们到底怎么了,现在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,但现实最终是现实,开始注定就要结束。"
我没法回答他,事实上他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。那时他的目标很清晰,高二分文理科一定考进重点班,然后考前十所名校。他说,中考失利进了我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年轻老师带的班算是虎落平阳,但还好遇到的是我。
但他也纠结,去了重点班会遇上一个怎样的班主任,似乎故意考差点跟着我也挺不错的。
后来,算是皆大欢喜,我被学校破格提去当一个重点班的班主任,并把十个考进重点班的原班生都分给了我,那个在其中,十人中的第一名。我心里当然还是蛮高兴的,自那以后换了发型,一扫往日的稚气未脱。只是,我再也不是原来的我。
大概过了一周,学校有个老教师来找我,说:"我有个堂弟现在分到你们班,这个孩子没什么出息,成天惹是生非,你可能招架不住。现在都高二了,再不拉他一把就来不及了,我想给他转个班,严格管教一下。"
对于老教师的这番话,我竟无言以为。在他说这番话之前,根本就没去了解,我曾经是这个学生高一的班主任,这个学生是我的骄傲是我享受教书的好心情。
后来我找学生谈话,他说:"转班是我的意思,我想考进快班,但不是这样班。这个班的老师大多都太年轻了,没有什么经验,我不敢把人生托付给他们。"
"包括我吗?"我问。
"你很好,但还需要磨练,并且太感情用事了。"
05
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,连我的得意门生都不敢相信我,老教师们也只是当我是小朋友呼来喝去,一度让我觉得教书没有什么意义。
再后来,我带的班级霸占了同层次第一,各科均以大比分领先,那个学生转班之后成绩没有多大进步,甚至比不过我的班上的中下游的学生。起初我只是想向那个老教师证明一下我可以,后来才明白自己根本不需要向谁证明,我本来就可以。当同样要求转来我的班的声音纷沓而至,我才逐渐明白,其实人生并不需要那么多成就感,如果暂时没被生活善待,只因辜负过太多人的人,感情的债需要慢慢偿还。
人生的两大悲剧之二,是得到你心爱的东西。司空见惯的是,得到的不是所有人都会珍惜,有的时候反而不懂得这种拥有的可贵。
由于身体的缺陷,性格的骄纵,不友好的忽略,一个人很有可能被摧毁,或自甘堕落,或精神异常。往往,也会有心怀不甘的人,发奋图强,力求振作,以补偿自己的弱点。他们不断地被驱使着适应环境、改善自己,从而获得安全感,建立优越感,尝试着去体味幸福感。在理想的情况下,这似乎也是人类生存和进步的主线。
个人很脆弱,受到种种限制,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无法单独地完成自己的目标。假如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,并且想只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应付一切问题,他只能面对失败和灭亡。但是,
争取优越感的动作,却又总是朝向生活中最无用的一面去,真正的问题常被遮掩起来甚至避而不谈。人,往往只是苦心孤诣地要避免失败,而不是真正地追求成功。
也许,我们对这个世界总是悲观,对自己的人生常常焦虑,但还是想要不厌其烦地活着。我深情,并不是为了得到,是为了使我爱着的一切温暖。爱自己的家人,为他们的喜怒哀乐动容,牵挂,烦恼,但始终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;爱自己的恋人,红袖添香为爱不计一切地燃烧,热烈,高调,不用低到尘埃不惧散发自己的热力。爱这个世界可以爱的一切,
即使没有拥抱,一切都可以在眼里,依然绽放最初的美好。
06
周国平说:"人生有两大快乐,一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,于是你可以去追求和创造;一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,于是你可以去品味和体验。"
李宗盛唱:"遗憾我们从未成熟,还没能晓得,就已经老了。尽力却仍不明白,身边的年轻人,给自己随便找个理由,向情爱的挑逗,命运的左右,不自量力地还手,直至死方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