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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弊不是丢人的事

文│李克富

 

问一位朋友："你上学时是怎么作弊的？"他很认真地想了想，然后就说了几次中学和大学作弊的有趣经历。

 

在当下的中国，如果问一个人"是否曾经考试作弊"，对方一定觉得你怪怪的，甚至认为你脑子出了问题。

 

一位父亲告诉我，他曾教育自己那正处于青春期的女儿"成绩好坏不要紧，但考试时一定不要作弊"。没想到女儿白了他一眼，反问："你当年难道没有作弊？"他没过脑子就怒吼道："我从来就不作弊！"女儿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而去。待情绪平复下来方想起，自己和老婆都多次作为笑话给女儿讲过上学时作弊的事。

 

他说，后来女儿对此又翻旧账，说："我的成绩好坏当然对你们不要紧，可对我要紧啊！——我作弊考得好，总比实事求是考得差感觉更舒服。你们当年都是作弊过来的，一定知道那种感受，现在为什么要求我们不再作弊！"

 

他说当时和老婆相对无言。

 

一位中学生告诉我，几乎每次考试前，某位监考老师都会吓唬大家："请大家一定要遵守考场纪律，千万别把监考老师当作傻子！——要知道，监考老师也曾经是学生，当年考试作弊的手段远非现在的你们能及，因此你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监考老师的火眼金睛！"

 

我当时想，这位老师可真敢说。但我认可他说的都是实话。

 

 

昨天和朋友聊考试作弊的话题，感觉到就像一种遗传性疾病，会顺着"代际"一代一代传递下去，除了必要的预防，是一个不能解决的难题。

 

朋友学过法律，认为对这类难题，有效的方法就是借严惩让作弊者因畏而止。他举了个例子很有说服力：正因对酒后驾车予以严查和严惩，酒驾的人明显减少了。

 

他说，如果考试作弊，一旦发现就予以"警告"并记入档案，发现两次就"严重警告"，发现三次把该生"开除学籍"。估计作弊率会像酒驾一样降低。

 

不能不说这是个好的"想法"，但不见得是个行之有效的"做法"。

 

问我怎么办，我当然也不知道。

 

我问："你觉得考试作弊丢人吗？"

 

他说："不，想想当年和老师斗智斗勇甚至感到很有趣。"

 

我问："你觉得酒后驾车丢人吗？"

 

他想了想，说："原来没有，现在感到丢人了，因此真正做到了'喝酒不驾车，驾车不喝酒'。"

 

我说："我们可以集体倡议，让更多（男）人知道酒驾的危害比嫖娼更大，而且我们还要积极倡导，酒驾被查是一件比嫖娼时当场被抓更丢人的事！——调动起羞耻心，人才能自律。"

 

我说得理直气壮且连用了两个"我们"，因为我经常喝酒却不会开车。

 

朋友问："怎么调动起羞耻心？"

 

我说，第一步就是知道什么是羞耻，而不是像那位父亲和监考老师那样把自己考试作弊的事情张扬出去。

 

关于这一点，应向两种人学习——人家从不恬不知耻地说自己做过假账，不会承认自己偷税漏税。

 

 

小编有话说：

 

某领导儿子爱说谎，于是领导买了个测谎仪。

一日儿子晚归。

父：去哪了？

儿：图书馆看书。

机器人一巴掌拍过去。

儿：去同学家看黄片了。

父：好大的胆子，我长这么大就没看过。

机器人给了父一巴掌。

母怒斥：活该，对儿子这么苛刻，怎么说他都是你亲生的啊！

啪！机器人又给其母一大耳光。